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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与我
更新时间:2015-06-04 作者: 佚名
在我的眼中,父亲近乎完美。身材魁梧、高大;谈吐幽默、风趣;学识渊博、宽广。谈起我的父亲,我很自豪;谈起我的父亲,我也很有负担。
父亲35岁才生的我,对于这个小女儿,父亲宠爱有加。我跟父亲关系很好,即使现在参加了工作,还经常跟父亲撒娇。父亲的宠爱并不是溺爱,父亲会时不时与我谈心,教我做人、做事的道理。我与父亲相处的方式很轻松,比起父女,更像是朋友。我亲切的称呼父亲“老姚”,老姚也喊我“小姚”。奶奶有时候听到了,会说父亲没个大人样,说我不上家数。每每这时,老姚都会向我使个眼色,继而我俩嘿嘿一阵傻乐。
父亲平时工作很忙,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很少,即便如此,父亲对我的影响无处不在。
工作之外,父亲没什么娱乐爱好,唯一喜爱的就是看书写作。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总是一本书、一副眼镜、一杯茶,继而一个下午。我佩服父亲的耐力,更欣赏父亲好学的精神。大多数人在父亲这个年纪,都想着如何享受生活,但父亲却不为所动,执拗地继续着。
父亲经常跟我说起他的小时候,那是一段任凭我如何想象也难以体会的艰难岁月。作为当时家里唯一的男孩子,父亲无论是吃穿还是教育,都享受到了最好待遇。父亲从小就喜欢读书,上学很是争气。小学毕业的时候,作文获得了全县最高分,这对年幼的父亲来说,无疑是一个莫大的鼓励。自此以后,父亲对文学的热爱之情就彻底迸发出来了。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吃饱饭已经是一种奢侈,何况这些精神粮食呢?父亲对书的渴望成为了一种奢望。但凡有机会接触到书本,父亲都会不顾一切地抓住。正是这一段不平凡的经历,父亲对书有着独特的感情。
直到现在,父亲只要去到一座城市,不去游览千千世界,而是一个人躲到书店的一角,细细咀嚼书中的五味杂陈。每次出差回来,父亲总是背上一袋子书。我抱怨父亲为什么不带点新鲜玩意儿回来,父亲笑笑摸着我的头:“书中的世界最新奇不过了。”父亲会给我意见,选取几本适合我看的书,告诉我哪几本书对写作有些帮助,哪几本书很有意思。但惭愧的是,这其中我看过的真是屈指可数,大部分都被闲置在书柜里。偶尔想起来了,随手翻一翻。我深知,比起父亲,我缺少了一份刻苦和钻研。
尽管如此,父亲常常鼓励我多看多写。父亲告诉我他真正接触写作是在24岁,也就是我现在这个年纪。起先自己写些散文、小说,待到功力深厚点了,就开始向一些地方性乃至全国性的报纸刊物投稿。渐渐地,一天不写文章就手痒,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我想,这也不是常人能够触及的境界了。几十年来,父亲坚持写作,先后出了三本散文集,获得的奖励不计其数。我想,父亲之所以有这么高的成就,归根结底,还是凭借着自己对文学的一腔热血和极高的自制力。这对整天与他生活在一起的我来说,感触良多。
经常有人向父亲讨教写文章的好方法,甚至还有人找父亲辅导,父亲每次都婉言谢绝。并不是说父亲在保留什么,而是在父亲眼里,写作没有条条框框,亦没有捷径而言。很多时候,我为一篇文章而犯难,怎么也找不到头绪,只好向父亲求援。父亲不会告诉我写几个段落,各个段落怎么写,而是会给我一个切入点,让我自己去延伸。往往在我为完成一篇文章而沾沾自喜时,父亲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篇文章,题目与我写的一样。“来,看看老爸怎么写这篇文章的。”每次我看完之后,都感叹父亲巧妙的构思和精确的用词。我连连叫好,父亲调侃我:“都不拜师,白白给你上这么多课。”“要那个形式干嘛。”谁说不是呢?虽然没有行拜师礼,在我的心中父亲早就是我的老师了。
即将步入耳顺之年的父亲,对生活没有过多的要求,唯一的愿望就是有一间宽敞的个人工作室。父亲总是说家里的书房太小,很多书还成箱成箱的放在杂物间里,没有地方放他的这些宝贝。最近寻思着在城区找间房子做工作室。母亲不理解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花钱租一间房子,办公室里也可以创作啊。父亲无奈,感叹道:“志不同不相为谋。”在父亲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美丽的愿景——在属于自己的工作室里尽情创作。这也许就是一个文人特有的情怀吧。
我珍惜与父亲的这份父女之情。父亲于我,是良师是益友。
(高邮农商行 姚迪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