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在电话里抱怨，说老公栽植的葡萄树，带给她很多烦恼。我起初不解，原来葡萄快成熟时，原本安宁的院子便成了鸟儿和路人经常光顾的地方，菜园内几近成熟的番茄和黄瓜没少让鸟儿啄食了，苗木也让人踩坏了不少。

周末回乡下，在阳台上看书，听到楼下院落内传来的鸟叫声。四五只白头孔，正站立在电线和晾衣绳上，不时瞅着院子内动静。没过多久，其中两只鸟便飞临葡萄棚内，跳上跳下啄食还未套袋的葡萄，另外几只则落在婆婆的菜园内，啄食半熟的番茄。我站起推开纱窗，它们猛然飞离，站在电线上盯着我，直至我从窗户内探出头，它们才“呼啦”一声飞离我的视线。

这一幕一下子将自己带回了那个遥远的学生年代，那时的小学很大，老校长在校园东侧围墙边上搭建了一个很大的葡萄架，每到夏季，那架子上结满了不同品种的葡萄，尤其是果小甘甜的紫葡萄诱人得很。午后我们趁着老师午睡的间隙，偷偷翻过围墙，到那架子下偷采葡萄，昔日喧闹的校园内，此刻仅剩下鸟鸣和我们采摘葡萄的声音。

邻家的孩子来了，头一件事儿便是站立在院落内葡萄藤下，用手指着葡萄，缠着她奶奶采摘。婆婆从冰箱内端出一盘葡萄，任她选择，她不搭理，依旧指着架上半红的葡萄，吵嚷着非它们不可。左邻右舍来家中串门，也多是围着水井旁的这些挂满果子的葡萄畅谈一番。大概五年前，老公从附近的苗木市场上，以六元每株的价格买了十株成年葡萄树，虽第一年也开了花，但并未结果。第二年，留在院子内的几株因了连日的大雨，被淹致死。而那些送与他人的，却都生长得极为茂盛，且树上挂满了果子。我去这些人家串门，他们拉我到自家的葡萄架下，感谢我家当年赠予的葡萄树，让我们无论如何在葡萄成熟的季节回来，品赏果子的美味与新鲜。

老公爱种植葡萄，却不吝啬赠予他人，因为“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还因为这种赠予绿化了他们的家园和心田，传播了友谊与爱。我们期待着水果飘香的未来，期待着家家葡萄藤茂盛的日子。

  （如皋农商银行 张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