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随想（外一首）

秋风瑟瑟，秋水迢迢。

今夜，我在北岸，

遥望江南。

那一江的月色，

浸淫着千年的寂寞。

夜深霜浓，乌雀啼寒。

枫桥下，远道而来的你

是否已卧船而眠。

如果所有的行走，都是流浪，

这一段的愁肠，就不必再添。

归来之前，清点一下承诺，以及

骨头缝里，长出多少烟火气息。

连老家窗前的竹影都老了，

这个季节里，有谁还会年轻。

想着回来就好。只要记住

从你那里，到通往深秋的路上，

还有一次花开

和一座疼痛的桥。

落在墙外的红叶

昨夜，雨疏风狂。

一枚红叶，像一只鸟，

立在高高的枝头，挣脱了枝桠

飘过围墙。

庭前，老树的目光，被墙收回。

如人到晚景，期待和向往，可有可无。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离开，或者留下，

都是一样的落寞，萧疏。

初登高枝，那时阳光温暖，

也曾目光葇荑，轻盈纤细；

也曾青翠繁华，荫翳蔽日。

但风霜有期，终要几番经历。

转过身去，你已

叶体红透，脉骨清奇。

生来就是为了飘落，就像

月缺月圆，花开花谢。

而这一次，是告别，还是开始？

但我知道，飘落，一旦有了飞的姿势，

叶子，就不再是庭前老树上，

那些麻木了筋骨的叶子。

（赣榆农商银行 裴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