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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失而复得的名字》
更新时间:2018-10-19
2018年4月14日的凌晨,大马士革依旧笼罩在漆黑的夜幕下,城中的灯光早已经变得斑驳稀疏,整个城市如死一般的寂静,往日的车水马龙早已不见,川流不息的人潮也已零落。数十公里外的地中海,波涛起伏的海面上一艘艘军舰灯火通明,仓门徐徐打开,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数十枚导弹拖曳着炽热的火焰腾空而起,从远方看起来,就像是一颗颗流星划过天穹。只不过,这流星不是为叙利亚人民许下心愿,而是来敲响他们丧钟的死神。
几天前,远在千里之外的联合国大厦里,一位眼眶深陷两眼却仍炯炯有神、两鬓斑白却依然精神矍铄的老者慷慨陈词,虽然讲的是域外的语言,但从他愤怒的眼神、凌厉的手势中,我依然能感受到那股恨不得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仇恨。但是当散会后,在列强面前骄傲倔强的老者却因为无力挽救祖国被欺凌的现实而颓然失色的时候,不禁唤起了每一个中国人关于自己的国家曾经遭受过的那场浩劫。
时间倒退到1914年的11月7日,冬天的太阳在缭绕的晨雾中显得苍白无力,海鸥在青岛港岸上空盘旋,伺机捡食地上的死鱼。远处的阵阵步伐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一面鲜红刺眼的旭日旗正在大队日本士兵的簇拥下向前进发,而远方的德国总督府,黑白红的三色旗早已悄然落下。
五年后的巴黎和会上,当顾维钧拒绝在合约上签字时,那听起来令人义愤填膺,可以切金断玉的慷慨陈词,又是何等的苍白无力。穷尽一切智慧和勇气,义正言辞,据理力争,都无法挽回山东被强占的事实。想起已经在异族铁蹄下生活了几十年的百姓又将在另一个异族的统治下苟延残喘,直至老死,身处在历史的激流,似浮萍一般身不由己,被迫看着祖国一步一步沦陷,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一古一今,一中一外,两个国家的命运何其相似,但是这世界上又何止中国和叙利亚遭受了这样的屈辱。远,新大陆发现之后,非洲黑人、印第安人被白人掠走黄金白银、土地甚至生命,近,则有南联盟遭到北约狂轰滥炸、最终被四分五裂。时至今日,美国人的战争讹诈仍似幽灵一般不断盘旋在我们头上。
我曾经看过一本小说,在一座名为掌屿的半岛上,有一个名叫提嘉娜的国家,当侵略者来临时,他们拼死抵抗,并为自己的骄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失去了自己故乡的名字。在巫师君王统治的二十多年里,提嘉娜的幸存者们寻找、挣扎、忍耐、逃离。他们以对故乡的思念为经,以对敌人复仇的愿望为纬,将整个半岛编制成细密的蛛网,并在一个春日牵动这些丝线,令所有人的命运为之起舞。
放到百年前的中国,无数的中华儿女也和提嘉娜的人民一样,被剥夺了称呼自己祖国名字的自由,无数的绘画、书籍、雕像和艺术品被侵略者毁坏,故乡的名字曾是安慰孩子入睡的歌谣,如今却成了含糊不清的呓语,曾见证这这个国家上下五千年历史的万里河山,在异族的铁蹄下痛苦挣扎,更有甚者,为了一时的荣华富贵,抛弃了自己炎黄子孙的荣耀,甘心为日本侵略者做牛做马。
然而,沉沦到底终将无可沉沦,被湮没的名字终将重见天日,被压迫者将拔剑而起,最残暴的统治也无法让邪恶长存,在长达一个世纪的万古长夜中,多少英雄儿女为了吹响黎明的号角而奉献了自己的全部,只为了给我们带来和平安详的太平盛世。
珍惜这如今的大好年华吧,生在这个时代是我们的幸运,因为我们免去了家国破碎、生灵涂炭之苦,但生在这个时代也是我们的责任,先辈们把祖国的名字从侵略者的手中夺回并交付与我们,我们唯有将她传承并发扬光大,方才不辱没了先烈们的殷殷期盼!
(海安农商银行 丁苏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