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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散文:《用心将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更新时间:2017-02-16 作者: 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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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同是生活在苏中地区,读着汪曾祺的《故乡的食物》,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切感:贫穷岁月中的焦屑,端午节的鸭蛋和粽子,大自然中鲜美的虎头鲨、昂嗤鱼、螺蛳,春天里的蒌蒿、枸杞头、荠菜,带我回味那段童年的时光,回味童年时光里的那些美味。

汪曾祺的笔下,扬州的狮子头、镇江的肴蹄、辽宁的白肉火锅、广东的烤乳猪、江阴的鲥鱼、刀鱼、鳜鱼、蒙古的手把羊肉、云南的汽锅鸡,甚至北京的豆汁儿、长沙的臭豆腐无不有滋有味、热气腾腾地冒着香气,读汪曾祺文章的人不禁羡慕他的幸福,吃遍了大江南北各地的美食,而且还吃得那么香!而我读之,则读到汪老一颗淡泊从容的心、一种热爱生活的态度,唯有此,才让他将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他的《老味道》,开篇一句话就感动着我:

“活着多好啊。

我写这些文章的目的,

也就是使人觉得,

活着多好啊!”

汪曾祺出生在江苏高邮,其祖父留下两千多亩田地、两家药店,童年的汪曾祺每天过着诗一般的美好生活:下雪的冬天摘些冰心腊梅朵再掺些鲜红的天竺果,用花丝串成几柄,放在妈妈的妆台上;春天爬在海棠树上、梅树上、碧桃树上、丁香树上采花给表姐;闲时拿一本书,在祖父写着“无事在此静坐”的房间里一看半天;或“春服既成,惠风和畅,随父亲在碧绿的麦垄间放飞风筝,奔跑呼叫,其乐无穷。”就是这样一个过着衣食无忧、养尊处优生活的人,抗战时期,在交通不便、通讯不便的情况下,为了求学,“一路夜宿晓行,埋锅造饭”,徒步走至云南,考入西南联大。抗战时的西南联大,生活极度困难,学生宿舍土墙草顶,1944年的时候,汪曾祺在西南联大办的一个中学教学,几个月发不出薪水,他和其他教师吃遍学校周围的野菜,这些野菜后来都有滋有味地写进了他的《五味》。荤菜只有一种:学校附近小山上柏树林里飞来的硬壳昆虫,叫豆壳虫,“每天捉一些,撕去硬翅,在锅里干爆了,撒些花椒盐,就起酒来,果然好吃。”虽生活一落千丈,但他对生活的热情依然高涨。对此段生活,汪曾祺曾写过一首打油诗:“尚有灰藋堪漫吃,更循柏叶捉昆虫。”1958年汪曾祺戴上右派帽子,这一戴就是20年,对此遭遇,汪老在他的文章《随遇而安》中写道“我当了一回右派,真是三生有幸,要不然我这一生就更平淡了。”其间他被贴大字报,被开会批斗,被下放到张家口,一介毫无劳动经验的书生,突然安排他去起猪圈、去刨冻粪、去扛一百七十斤重的麻袋跳上45度斜坡的跳板、去果园做果农,到绝塞孤城沽源马铃薯研究站画《中国马铃薯图谱》,能坚持下来,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后来有人问他:“那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他回答:“随遇而安”。而那些艰苦的岁月,确实丰富了汪曾祺的生活经历,成就了他后来《羊舍一夕》、《七里茶坊》、《寂寞和温暖》、《云致秋行状》等一大批小说。快乐与否,不在于你的人生有无挫折,而在于遇到挫折时你所持的心态。

汪曾祺的作品,不是苦咖啡、不是甜饮、不是烈酒,他就是一杯浓茶,需要你静下心来,慢慢喝,则清新隽永,细细品,则韵味悠长。读他的文章,就仿佛汪老捧着一杯温热的茶坐在你对面,向你娓娓道来,如话家常。其小说中的主人翁大都是生活底层的小人物,有街巷吟唱吆喝的小商贩、有炕房师傅、有养鸭名家、有开粮店的、有卖卤菜的……这些人既不十全十美,亦不十恶不赦,仿佛就是你我的左邻右舍,那么鲜活、立体地存在着,一篇文章看下来,那些人物就深深地留在记忆里了,看他的小说,就像品他五味中的虎头鲨、昂嗤鱼,虽不富贵,味道却鲜美无比。他的散文详细描写了南甜北咸东辣西酸中国各地的饮食,读他的五味,读他的老味道,不仅了解到中国的饮食文化,更可以学做几道拿手的菜。相信他的这些散文作为描写中国风土人情的精品,将与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袁枚的《随园食单》并存,在中国文学史上拥有不可替代的一席之地。读汪老的文章,让我感受到他大家风范,感受到他治学的严谨,他的每一个用字都力求精准,他写《栗子》时,联想到《红楼梦》:“记得怡红院的檐下是挂了一篮风栗子的。”这种信笔拈来、旁征博引在他的文中随处可见,足见其文学底蕴的宽度与厚度。

我喜欢汪曾祺的文章,更喜欢他乐观豁达的生活态度。

(如皋农商银行 黄亚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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