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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散文《洪泽湖听涛》

    更新时间:2014-08-01 作者: 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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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洪泽湖在时间和空间上都已远离,变的模糊和不可确信。洪泽湖归来,也许我该留下一点印记,一点洪泽湖的气息。即使洪泽湖不会因一个人的书写而涨潮增雾,他只会随着书写的展开,在我的心里一点一点的清晰和可爱。

象熟悉鱼一样,渔村里的人谙熟涛声中的每一个音符。可以说,涛声已构成他们生活的不可或缺的背景。他们的一生都是在壮阔的、有声有色的旋律中谱写成的。也许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拥有了什么,但一旦离开涛声,他们就象一条搁浅的鱼。他们在记忆中寻觅着涛声的线条和影子,涛声是那样的渺远而亲切。只有此时,他们才听得到自己血液的回声。渔村的人离不开涛声,因为他们的脉管,他们的心,已融入了涛声的乐章。

我也是渔村的孩子。洪泽湖是孩子们天然的乐园。赤膊、光腚,在沙滩上,在泥土堆里寻觅螃蟹,追逐嬉戏,都有无穷的乐趣。孩子们在涛声中长大,涛成了孩子们最熟知的“乡村音乐”。夜晚,我们钻进面湖的茅草土屋,背脊贴着木板,便觉得象是浮在了海面上。那雄浑的涛声来自远方,来自湖的心底。这时,略带寒意的风愈见紧了。等到风稍一间隙,你便听到似有千军万马由远渐近奔腾而来。一片冲杀的呐喊声、兵器的撞击声铺天盖地,破空而降。似乎很遥远,又觉得眼前有刀剑的寒气。一会,那奔跑的脚步声、马蹄声愈见响亮,似乎正要从自己的身上跨越过去。突然,一声撼人心魄的巨响,好象城墙顷刻倒塌,许多爬在城头的战士一下子全跌落下来。接着便是片刻的寂静,又一队人马厮杀过来……孩子的想象里,洪泽湖永远充满了战争的硝烟。孩子们在这“战争”的鼓点里,逐渐摸熟了洪泽湖的脾性,这种壮伟浩大、充满原生力的节律,刺激、催化着孩子们冒险的欲望和无畏气概的萌发。有时躺在舱底,听着湖浪隔着木板的敲打,孩子们仿佛觉得自己已是一位孤独的勇士。那恢宏、激越的气势,仿佛将人置身于万顷波涛之中,使人觉得有无数双巨手在无情地撕裂波浪,用钢钳和铁锤有力地将湖水剪开,那飞溅的浪花,无不闪烁着钢性的光芒。让人陶醉在坚韧的劳动中,沉浸于壮阔的历史空间。种种生命的体验和历尽沧桑的幻觉如流云一般,飞快地聚集、飘散。情感和感觉在涛声中保持着平衡,忽然又展示出飞翔的姿态,一会却倏忽跌入无底的深渊……

涛声中不断有往事涌起。波涛是生活的歌手,多少年来,它以不同的曲调演唱着人间的悲欢。那些往事渐渐地在涛声中湮没了,现在的我已几乎很少再能听到亲切而又动人的涛声了。真正的涛声是永恒的,是没有轨迹可寻,也无法用理智捕捉的。只有用心去倾听,让生命回归其中,才可能真正感悟到它的真谛。(泗洪农商行  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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