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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故乡桂花香》
更新时间:2023-11-21
秋雨潇潇,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无余,喧嚣的杂声也宁静了下来。凝眸望去,斑斓的天际下是我多年未回的故乡,缓行在乡间的小路上,昔日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似曾相识的感觉沉积在内心的深处。当岁月和美丽已经逐渐远去,留下长居在村里的农户稀稀落落,迎面的笑颜,礼貌的问候,心里开朗万分。往日心底里那个有着桂花香的村落是否还是当初的模样,孩童时的桂花面是否还是当初的味道!
步入村落,曾经悠长悠长的青石小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宽阔的水泥马路;曾经的粉墙黛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栋栋新式楼房;村口桂花树下的石桌石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时尚醒目的广告牌……我心中仿佛缺失了什么。
几年未归,熟悉的故乡这时候显然有些陌生。那种溢满梦境、时时搅动我的味蕾的桂花香,是否已不复存在?
沿着儿时的记忆,我找到了曾经的街道。在街道的尽头,在两栋豪华小楼的挤压中,依旧立着那个墙体斑驳的小楼,“桂花面馆”的牌匾还是往昔的模样。走进小店,人头攒动,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看到有位满头白发的身影在灶台间忙碌着,还是李阿姨,岁月仿佛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只是又染白了她的些许发丝。我寻觅一个座位,凝望着她娴熟的操作作流程。
李阿姨在硕大的瓷盆中倒入洁白的麦粉,搅拌、揉搓、和团、擀压、叠齐,刀落之处,一条条有弹性的面条变戏法一样出现。李阿姨习惯将杂粮面条切成三厘米宽,正是这样的宽度,像柔软的玉条放入沸水,加上合适的火候,才能彰显面条筋实的口感和清香。掀开锅盖,蒸汽弥散,整个小店的空气中都浸润着朴素的香甜,那是谷物特有的气息。
李阿姨将煮过的牛肉汤兑入一碗碗盛好的面条中,鲜香扑鼻。然后放入厚厚的牛肉片、滑润清爽的拌料,最后打开一个檀木瓶子,撒上一把沁人心脾的鲜桂花,汤汁清爽,牛肉鲜香,桂花清甜,面条黄亮。小心挑起几根滑滑的面,儿时的桂花香就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还是当年那般浓郁的香气!”我情不自禁的轻轻说出内心话。李阿姨这时才抬起头,仔细地凝望着我,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恍然大悟。她笑盈盈地望着我:“原来是当年那个帅小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如今离开村的人越来越多,可是无论走多远,还是家乡的桂花面最有味道吧。”
时间缓缓流逝,李阿姨一个人絮絮不止。树梢间泻下的秋日阳光,透过窗子,在她的肩部一闪一闪地跳跃着。
眺望着远处,我恍然发现,虽然时代在变,但桂花树依旧,桂花香依旧,桂花面依旧,我相信故乡的桂花是期待,也是守望。(睢宁农商银行 仝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