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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散文:《亲爱的老爸我想对您说》

    更新时间:2018-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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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老爸,马上您就60岁了,女儿祝您生日快乐,也有几句心里话想和您说一说。

亲爱的老爸,自从那年上班的厂里发生了些变故,您就不上班了。可您一天都没有歇着,天天天不亮就起床,跟着工头去挖树。我们不让,您还生气,谁说都不听。几次我和您说不干了,您都说好好好,可是我一回来,您又偷偷摸摸地出去了。每回我回家,已经80多岁的奶奶都拉着我,让我劝劝您。去年夏天,您的腿疼,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自己不当回事,说老毛病静脉曲张。我拉着您去医院,因为是周末,一连走了好几个门诊。好不容易找到医生,医生先问您有没有半身发麻的情况,您知道我的心一下子就到嗓子眼了吗?后来医生说,有些发炎,需要挂水,您说看吧,没啥大碍,赶紧就让我回去。第二天,瓢泼大雨,妈妈打来电话说和您一早就去挂水,开电动车到医院全身都湿透了。我站在单位的窗户前,仿佛已经看到您和妈妈全身湿透,四处张望,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茫然失措的样子。那一刻,我无比地憎恨自己,为什么毕业之后不主动回到您的身边。那一刻,我泣不成声,也是第一次明白自己的任性和您的包容。但就这样,我也没有态度坚决的不许您再出去,爱人总是不能理解,他觉得我们现在生活条件都不错,不至于非要您出去干活。可是他看不见,每回您说起挖树的趣事,说起小年轻都干不过您时脸上的神采飞扬,两鬓的白发似乎都年轻了很多,皱纹完全舒展开,声音特别的洪亮。我再想起,过年我把您接到兴化,您总是没有声响地坐在房间看电视,不言语,也是笑嘻嘻的,却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您。但是亲爱的老爸,您别忘了,我和您约好了,等您60岁了,您就不出去干活了,您到底已经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希望您能说到做到。

亲爱的老爸,我们都知道,其实您特别聪明,都上了初中我的作业还全部是您辅导的。您说,小的时候家里穷,只能一个人继续念书,所以伯伯去了学校,您初中毕业就回来了。后来,家里条件好一些了,叔叔又出去念了大学。您从来没有抱怨过,乐天知命。在我小的时候,农村里刚刚开始计划生育,重男轻女还偶有发生。可谁不知道,吴俊山家的闺女是个宝贝疙瘩。甭说打了,就是骂一句都很难得。暑假在家,妈妈前脚布置我洗衣服扫地,后脚您就拿下来,朝我摆摆手,让我玩去了。隔壁小伙伴要是有个新鲜的玩意,您立刻就给我捣鼓出一个。您出差一趟,小裙子、故事大王、零食能堆得满床都是。去狼山,山底卖刻有姓名的小石头,您一眼就看到我的,自豪了很久。喝多了,就会抱着我乐,“看,我丫头都这么大了”。高中我住宿,每周末只有周日下午休息。每个周日的午饭我都不在学校吃,您都是一下班就回家带妈妈,自己午饭都不吃,我却一直不知道。您总害怕我在学校受委屈,吃穿用度从来不亏待我,刚一上大学,就给我买了手机,那会班上并没有几个同学有新手机。因为您的小心呵护,现在想来,求学的那段日子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轻松的时光了。

亲爱的老爸,后来我毕业了,我说我不想回去,我要去大城市看一看,您啥也没说,等我安顿下来隔三差五让妈妈来陪我。我谈恋爱了,把男朋友带回家,您热情地做了一大桌子饭,还是啥也没说,乐呵呵地喝了好几杯酒。在学校干了好好的,我抗不住压力,要辞职了,你仍然啥都没说,偷偷给我卡里打了违约金。您不会说什么豪言壮语,从来不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却总是身体力行地教会我面对这个世界的法则。因为您面对生活的乐观和直击困难的从容,我才能够如此独立和自由;因为您无尽的信任和支持,我才能够如此自信和坚强。我相信我的身后永远有爱我的父母,原来我以为世上所有的父母都能如此,之后的很多年,才发现放手和尊重,是亲子关系中何其宝贵的一项啊。亲爱的老爸,我也为您骄傲。

亲爱的老爸,您的宝贝女儿已经长大。虽没有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但也期待着能像您一样为她的孩子和父母遮挡风雨。老爸,您说好吗?

(兴化农商银行 吴卫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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